[Hank/Charles]For Everything
Chapter 8
·深深为自己的絮叨而挫败……本章又名《理工男拯救世界》。
Hank忙得有些焦头烂额。
不久前那关乎整个世界存亡的一战结束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学校，考虑到那里刚刚发生过一场爆炸，也许管那儿叫做学校的废墟更合适一些。
鉴于他们缴获的飞机已经在开罗摔成一堆废铁，他们不得不借助Magneto的力量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他们回去的乘客比来的时候多了两个，Erik和Ororo；少了一个Moira，她得留下来等着收拾这个烂摊子。
——Erik虽然可以把飞机的外壳平复得不那么皱皱巴巴，不过修复引擎毕竟不是他的专长，他只能临时充当一下飞机的动力部分，把一架不喷气的喷气式飞机开回温彻斯特。
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件好事，这样多少能够分散他的大半注意力，让他不再为Charles的昏迷而焦躁。
站在学校的废墟上，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但是Jean还是在附近感应到了她的老师和校友们。Hank留下了Scott、Jean和Kurt，让他们把隐藏起来的师生找出来再去找与他会和，然后带其余几个人去了更偏僻的郊区，在那里有一处Xavier家族的产业，可以让他们暂时容身。
Hank觉得有时候自己可能有些过于悲观了，不过Charles倒是常常称赞这为“恰到好处的未雨绸缪”，例如他在这处别庄的宅子里准备了一堆实验和医疗器械，让他得以用这些为大家的伤口做了妥善的处理，并对Charles的身体状况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除了额头上的伤口和手腕上的勒痕（触碰到它们的时候Hank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Charles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器质性的损伤。守在一旁的Erik和Raven似乎为这个结果而微微舒了口气，但Hank感觉这个消息简直该死得糟糕。
但他没太多时间去想这件事，Charles倒下后总得有人去收拾这满目疮痍——这栋宅子毕竟比不上Xavier家的祖宅，待会很多人可能不得不暂时先住在走廊甚至帐篷里，Hank得去布置和安排；被Jean和Scott找到的师生们陆陆续续来到这里，Hank需要安抚好他们，特别的那些被吓坏了的小孩子；变种人这次搞了个全世界都听到了的大动静，Hank也得担心下处于慌乱中的师生们的安危，提醒他们提高警惕，防止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类或者变种人趁虚而入。
哦对了，Hank还抽空给了Erik一拳。Erik看起来似乎仍沉浸在伤害了Charles的巨大内疚中，他有点迟滞的反应让他没来得及躲开，被保持着野兽状态的Hank打得一个踉跄，同时条件反射地进入防卫，整间屋子里的金属都尖啸着颤动起来。
一个Magneto式的咆哮，Hank想，这着实有点吓人，不过Hank倒是一点也没后悔。
“停下，”Raven哑着嗓子说，“这里是Charles的房间！”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尤其是对一个愧疚中的Erik。金属的震动平息下来，
Raven看到Hank与Erik意味不明地对视了一眼，然后Hank转头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Raven和Erik待在Charles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Hank带着Ororo忙进忙出。Raven不禁对Erik开口，她喉咙因为被Apocalypse狠狠掐住过而有些受损失声，不得不靠近Erik以便让他听清：“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尽职的管家，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细心到这种程度……这里居然多余的被褥帐篷都有准备，我以前跟Charles一起生活的时候这儿可没有那么多东西。”
Erik因为Raven的靠近而将注意力转移过来，脸上还带着块淤青，之前他一直在注视着床上的Charles。
看着她那双黄色的眼睛，他感到一阵恍惚。Raven有多久没有主动靠近过他了？Erik试图回忆一下，才发现那已经很久了。曾经Raven也依赖过他，就像Raven依赖过Charles一样。但是她终究不是谁的附属，她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看法，即使她一度离开Charles跟随了自己，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跟Charles更为接近。
“这二十年来大概他一直都在帮助Charles建设这里，”Erik听到自己飘忽的嗓音，他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我们已经缺席太久了。”
“你会留下来吗？”Raven注视着他。
Erik避开了她的眼睛：“起码在他好起来之前会的，我欠他一个道歉。”
“我想他并没有怪过你，”一个女声插进来，Jean正站在门口，身后还站了一堆探头想看看教授的孩子，越过他们的头顶Erik能看到后面还有个蓝色毛绒绒的大个子，正试图把孩子们劝回去。
Erik没有回应这句话，Jean也没有再说什么，面对这个著名的激进派变种人领袖，以及教授的老朋友，她不太确定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
Hank感到自己不怎么适合哄小孩，本来是Charles比较适合做这个，而且他根本没来得及注射血清，现在这副蓝色野兽的样子在安抚孩子方面显然不是特别加分，以至于他不得不多费了些口舌以及作出了可以让Kurt带他们玩瞬移的保证之后，才把他们哄走。
Hank走进房间，顺便带上了门，他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Jean，我需要你进入Charles的意识查看他的情况，现在你可以这么做吗？”
Jean点点头，然后转到Charles的床头，两手悬在Charles太阳穴的两侧张开，然后闭上眼睛，试探着缓缓进入Charles的意识。
她并没有遭受到预想的来自强大心灵能力者的抵抗，除了一个显眼的立方体之外，那里甚至没有任何东西。Jean慢慢漂浮到那个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的立方体前，它周身晶莹剔透，看上去仿佛是水晶或者钻石一类的透明材质构成的，光线在无数个切割面之间反射，Jean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Jean的手轻轻覆上它美得令人窒息的表面，喃喃问道：“你在这里吗，教授……”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这让她感到一阵不安，她的手微微用力，试图分解掉立方体的一部分表面，但这没有奏效。它就像一艘同时承载了希望和绝望的方舟，在大洪水的冲击下巍然不动。
Jean退出了Charles的意识。
Jean描述了自己看到的景象后，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Raven看着刚刚为自己注射了一针血清褪去蓝色的Hank，问：“你知道什么吗？”
Hank坐在Charles床边的椅子上，十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正低头看着Charles。相比现在的情况而言他的声音显得过于平静，像在读一份学术报告：“Charles在意识中与Apocalypse争斗的时候，为了困住Apocalypse并牵制他的力量，而制作了一个心灵牢笼。”
Hank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既然Jean在那里找不到他……很可能他也被困在里面了。”
“我无法打破它，而且我也感应不到里面的情况。”Jean失落地说。
Hank说：“也许连Charles自己也无法打破它……Charles的意识出不来，他就只能一直这样睡下去。”
“我去看看学生们。”Hank突兀地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出去查看了一圈，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已经被安顿好了，他找了一些毯子和食物分给他们，先将就度过这个夜晚。
Raven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Hank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得尽快重建学校，Xavier家族的基金……我想这次得动用这个了。”Hank边说着边往书房走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述有点语无伦次：“图纸在这里我记得，上次我计划过改善大宅的排水，大概放在书房了……”
Raven皱起眉头，喊着他的名字：“Hank，Hank？”
Hank好像没听见Raven因为嗓子受损而音量偏小的喊声，径直走进书房，然后开始翻找Xavier庄园大宅的图纸。
“——Hank！”
Hank的身体忽然僵住，这是Charles的声音。
他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回头。“Raven，”Hank的声音有些苦涩，“你不必这么做。”
变成Charles的Raven一脸担忧地注视着他，声音和语气也变得跟Charles一模一样，温和、包容、充满感情：“你需要放松一下自己，你现在看起来很糟糕。”
Hank背对着她摇摇头：“这所学校，这些孩子们，这所有的一切……他们是Charles作为X教授的责任……同样也是我的责任。”
Charles的外表随着鳞片的变幻潮水般退去，露出了Raven蓝色的脸。Raven犹豫了一下，然后重新开口：“我能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日子十分平静，Erik和Jean一起重建了校园，这种新颖的建筑方式引来了很多学生们的围观，但Hank显然没有这么轻松，他不得不站在技术层面全程监督，免得出现以后他们住进去之后才发现没有铺设线路管道一类的尴尬局面。重建校园经过适当的改造，剔除了一些过于陈旧的设计，增添了很多新的东西，这让孩子们十分兴奋。
但同时，有些失去了的东西再也无法复原。比如Xavier家族百年来的珍藏，比如墙壁上满载岁月痕迹的青苔，比如Charles曾经在这里长大的痕迹。
你瞧，总有些事情会不那么尽如人意。
Hank把Charles的卧室临时改造成了半个病房，还在那儿加了张床。一向强势的Erik充分地表达了自己可以照顾Charles的意愿，但似乎没什么人对这个观点表示支持，毕竟论起照顾Charles，没人比Hank更在行。
Charles还没有醒来，Hank抱着他把他安置在新的主卧床上的时候，感到他轻得像一片羽毛，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当夜幕降临，Hank看着Charles平静的面容，恍惚中感觉仿佛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一些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已经随着意识里那个吻留在了梦里。
但他仍保留着一丝希望，正如Charles常常做的那样。
有天晚上，Hank梦到Charles醒来了，他在梦里扯动嘴角笑了起来。睡眠中过于激烈的感情让他忽然惊醒，他转头看着旁边床上的Charles，他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Hank按下心中的失落，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深夜的大宅一片静寂，漫天的星辰像极了Charles的眼睛。仿佛感觉到了什么，Hank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Charles——
一双星空一样的眼睛正注视着H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