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同人】其叶菁菁[边城浪子原著/电视剧][原著叶开×新边城叶开]
第三章
慕容明珠早恨叶开恨得牙痒，面对这个半路杀出来打岔的不速之客，慕容明珠看上去简直像要气破肚子。
“我管你是丁麟还是丁灵琳，”慕容明珠道，“要是不乖乖留下——”
丁麟微笑道：“就怎么样？”
慕容明珠道：“就杀了这小丫头！”
丁麟笑了笑，道：“你这么热情，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可惜我不喜欢男人。”
刀光一闪。
谁也没看到飞刀是怎么发出来的。
用刀挟着丁灵琳的大汉只来得及听到一声金铁的碰撞，他掌中这把精钢的长刀就自刀柄下一寸处断了。
叶开和丁麟也动了。
就在刀断的同时，叶开已抢上去，几掌逼退了丁灵琳身旁的人。
然后他揽过丁灵琳，朝丁麟使了个眼色，一下跃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在离开之前，他低声对马芳铃道：“马小姐，大恩不言谢。”
“追！追！”慕容明珠跳着脚，气急败坏地指着丁麟道，“这个也给我抓住！”
丁麟已经施施然转到了众人追击叶开的必经之路上。等到刀剑挥舞到他的眼前，他才忽然挥拳击出，几声惊呼过后，上前来的几个人已经捧着肋骨或者小腹，虾米般蜷缩在地上。
丁麟低头看了眼自己掌中刚刚从对方手里夺下来的刀，手指在刀上一弹，刀就断成了两截。
他淡淡道：“刀本不该这么用的，你们若想把刀用好，就该对自己的刀尊敬一点。”
断刀被丁麟随随便便地抛在地上。
没有人敢再上前拦他。
丁麟转身脚尖轻轻一点，也掠上了屋顶，向叶开离开的方向追去。
等到他们迟疑着也跳上屋顶的时候，目所能及处，已经连丁麟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出口加派人手，”风满天道，“他们带着一个女人，一定跑不快的！”
丁麟和叶开没有跑，他们和丁灵琳正舒舒服服地呆在屋里，饶有兴趣地欣赏里面的陈设布置。
一离开刚刚万马堂那帮人的视线，他们就找了间屋子躲了进去。
丁灵琳现在正在叶开身边绕来绕去，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道：“叶大哥叶大哥，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太感动了，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肯牺牲自己来救我！那个慕容明珠简直是变态，我在镇上碰到的他，我给你传书就是想提醒你，你看到了吗，你怎么还来万马堂啊，今天要不是……”
叶开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说姑奶奶，丁大小姐，冤家！今天要不是丁麟在，我可要被你害死了！”
叶开转头对丁麟道：“丁麟，刚才你……”
丁麟头也没回，正在端详正中剑架上摆着的一把剑。
那把剑的剑鞘两侧是银色的，式样十分古怪，他以前从未见到过。
叶开忽然玩心大起，故作神秘道：“这把剑你不认得吧？它叫朝露剑，是马芳玲的佩剑。”
丁麟原来动了拿起来看看的心思，这下也作罢了。
以前他跟马芳玲之间相处得并不算愉快，对这里的马芳玲也没有多大兴趣。他随口道：“作为一个姑娘家用的佩剑，它的式样未免也太奇怪了。”
“因为这本是白天羽的遗物，后来才被马空群送给马芳玲。而且……”
背对着叶开的丁麟的动作顿了顿，忽然伸手拿起架子上的朝露剑。
叶开挤挤眼睛，道，“以前从未有人能够拔——”
一声龙吟，丁麟已经拔出了这把剑。
丁麟忽然转过身看着叶开，疑惑道：“你说什么？”
叶开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他死死盯着闪着寒光的剑锋，动了动嘴唇，半天才说出下面几个字：“从来没有人拔出过这柄剑。”
“叶开，”丁麟皱眉看了眼手里的剑，又看着叶开，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我现在忽然觉得你有毛病。”
叶开一脸木然地看着朝露剑，道：“在这之前明明就没人……”
丁麟捏着剑尖，将剑倒转递给叶开看，道：“所有的剑出炉的时候都是没有鞘的。有鞘却拔不出来，是因为吞口和剑鞘上有机簧，硬拔是拔不出的。”
叶开闭上嘴。
丁灵琳好奇道：“那你怎么知道如何拔出来的？”
丁麟微笑道：“因为我恰巧懂得一点旁门左道。”
“还有一件事，”叶开好像终于想起了重点，“马芳玲曾经发过誓，谁能拔出这把朝露剑，她就嫁给谁。”
丁麟愣了愣，忽然从叶开手中拿过剑，“锵”地一声归入鞘中，原样放回了剑架上。
丁麟道：“我出去看看。”
然后他就风一样地消失在了房间里。
丁灵琳一脸茫然地看着丁麟消失的门口，忽然也自架上拿起那把剑，学着丁麟那样在剑上摸索了几下，然后用力往外一拔。
半截闪着寒光的剑锋映亮了她的眸子。
叶开沉默着走到丁灵琳身边，接过剑狠狠插回鞘中，道：“以后千万别信什么算命的鬼扯！”
叶开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被丁灵琳磨得长茧子了。
他转头看着懒洋洋地走在旁边的丁麟，丁麟正叼着根不知道拿来的枯草，全身的骨头像被人抽走一样，好像下一刻就会睡倒在地上。
丁灵琳看叶开听得不耐烦了，又转头对丁麟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叫丁麟的表哥！”
丁麟吐掉叼着的枯草，懒懒道：“恰巧我也不知道。”
丁灵琳瞪眼道：“原来你冒充我亲戚！”
丁麟笑起来，道：“这难道不是最省事的吗，你被刀比着，难道还愿意听我在那里啰嗦自己是谁？”
丁灵琳一脸恍然大悟：“这倒是……谢啦！”
丁麟笑道：“下次遇到危险别主动上凑。”
他已看出这个丁灵琳比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得多。江湖险恶，对于她这种女孩子，实在不该蹚万马堂这趟浑水的。
“叶开，”丁麟道，“沈三娘怎么说？”
叶开撇嘴道：“她不肯承认。但是从她的反应看，去马奴牢房看傅红雪，和那天在断云谷的人，应该就是她没错了。”
丁麟喃喃道：“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
在夜下的草原里，一间隐秘的地室，一次揭开真相的对谈，一个命运凄惨的女人，一次永难忘怀的对饮。
很久以后他曾经又去过边城，又重新找到了那间地室。
桌上沈三娘布置的鲜花已经干瘪皱缩，那张胭脂写就的素笺上也布满了灰尘。
连斯人也早已埋入了黄土。
他什么都没有动，原样退出了地室。
也许再也不会有人进到那里，再也不会有人看到那张素笺。
叶开盯着丁麟因为提到沈三娘而变化的表情，忽然恍然大悟道：“喂不是吧你，你居然好这口？”
丁麟看着叶开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照着那张笑容灿烂的脸上来一拳。
叶开觑了一眼丁麟的表情，忙摆摆手，道：“我开玩笑的。”
丁麟忽然笑起来。
叶开也笑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着光：“沈三娘瞒不过我。这世上能瞒叶开的事情没几件，能瞒叶开的人没几个。”
丁麟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话听起来的确是很有意思，尤其是听这话的人自己也本该叫叶开的时候。
叶开忽然凑到丁麟耳边，低声道：“可是你呢？”
“我？”丁麟明知故问道，“我怎么了？”
叶开皱眉：“还装。刚刚丁灵琳也许看不出来，可我看得出，你那手飞刀，绝不是练几天能使出来的。”
丁麟笑笑。
“还有，”叶开道，“你的出手干脆利落，一看就是老江湖，可我却看不出你的武功路数，也从未听过江湖你有你这号人。”
“你究竟是谁？”叶开敛去笑容，盯着丁麟问。
他的身影正映在丁麟的眼睛里。
丁麟淡淡道：“以前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叶开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丁麟道：“我只不过是个没有家的浪子。”
叶开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回答我？”
“我是个过客，”丁麟抬头看着远方，那里只有无边的黄沙，“我来到这里只不过是偶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
沉默了片刻后，叶开道：“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他的胳膊忽然拦过丁麟的肩，语气也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不过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
丁麟笑起来：“哦？你就这么肯定？”
叶开神秘兮兮地凑上来道：“我看得出，你对我不一样。”
丁麟怔住。
叶开咧嘴笑道：“像你这种人，就算面上不表现出来，其实对陌生人戒心也该很重的。”
丁麟倒不否认：“如果我没有戒心，现在我已该死过二十八次。”
叶开一愣，道：“我说老兄，你到底干嘛了？”
丁麟微笑：“我是个贱骨头，总忍不住想要去管闲事。闲事管得多了，自然就有人看我不顺眼。”
“什么！”刚刚在一旁摇头晃脑走路的丁灵琳忽然跳过来，“你竟然比小叶还能惹事！”
“一边去，”叶开一脸嫌弃地摆摆手，“大人说话小姑娘家的别插嘴。”
“哼。”丁灵琳鼓着腮帮子跑去一边猛踢沙子。
叶开接着道：“可今天才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已经跟我喝过酒，闯过万马堂——”他看了一眼自己正搭在丁麟肩膀上的胳膊：“还勾肩搭背过。”
“叶开，”丁麟推开叶开搭着自己的手臂，正色道，“是你对我勾肩搭背。”
叶开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丁麟总算知道当年他厚着脸皮地跟在傅红雪身后时，傅红雪是什么心情了。
幸好是他来了这里，若是这个叶开去找上了自己认识的那个傅红雪，没准傅红雪真会烦到拔刀砍他。
而这是丁麟不愿见到的。
想到这里，丁麟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对马芳铃说你是小李探花的徒弟，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叶开笑道：“好，好得很。”
丁麟遗憾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可惜我无缘一见。”
叶开摇头道：“很少有人知道，白天羽曾经空手接住过小李探花的飞刀。”
丁麟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进沙地里。
叶开贴心地扶了他一把：“怎么了？”
丁麟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堪称精彩，过来半天，他才苦笑道：“真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放宽心，”叶开一脸理解地看着丁麟，丁麟使得一手好飞刀，又这么关心小李探花的事情，也许是把自己的师父当成了崇拜的对象。
想到这里叶开忽然觉得自己离丁麟的秘密又近了一步，“这种事有时在所难免。”
正说着，马场的围栏已经出现在眼前，现在已经能听到马的响鼻声。
三个人翻进围栏，丁灵琳道：“我们刚刚跟万马堂大打出手，现在又来借万马堂的马，是不是不太好？”
叶开道：“这倒是，不过如果不还的话——”他看了一眼丁麟。
丁麟道：“就不算借。”
几锭银子压着一方手帕正摆在值夜马师的屋外，马师听到马嘶声推门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三骑向着无名居的方向绝尘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