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男神兼容性测试】你的名字[陆小凤·叶开]<三>
<三>
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是对很奇怪的朋友，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就好像两只斗鸡，非要斗上一斗。
他们斗的法子更奇怪，有时候比喝酒，有时候比翻跟头，还有的时候甚至会比挖蚯蚓。
最古怪的一次，是他们两个人在茶棚里坐下来互相起外号，谁先起不出来谁算输。
西门吹雪当然立刻就走了。
老实和尚是个老实人，犯嗔戒这种事是决计不肯见的，所以他也走了，而且走得一点也不比西门吹雪慢。
花满楼总是很体贴朋友，所以他只好留下来做个见证。而当半个时辰后司空摘星输了，陆小凤开心地唱起歌来的时候，花满楼忽然也觉得有点后悔。
为朋友赴汤蹈火是一回事，听陆小凤唱歌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陆小凤就想唱歌。
你若是见到了一个你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朋友，你会不会高兴地唱出来？
陆小凤就真的放声唱了起来。
“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
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叶开看上去好像被驴子踢了一脚，忽地跳了起来。
陆小凤道：“我唱得不好？”
叶开迟疑着，道：“我不是说你唱得不好……”
陆小凤唱歌确实不能说是不好，因为别人起码还能是唱，他根本就是嚎出来的。
他理解地点点头，又继续唱了下去：“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
好在这首儿歌并不是很长，陆小凤又忘了词，所以他很快就唱完了。陆小凤停下来的时候还皱着眉头，道：“你记不记得后面怎么唱？”
在一边揉着耳朵的叶开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斩钉截铁道：“我也不记得。”
陆小凤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过了半晌，他才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噌地站起来道：“既然已经忘了，不如就干脆从头开始，我也决定先换个名字。”
叶开道：“换成什么？”
“陆小——”他几乎要将陆小凤三个字脱口说出来，幸好及时改了口，“陆小吉。”
他一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哪怕是西门吹雪在这里，若是听他取这种名字，恐怕也会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叶开吃了一惊，他不仅没料到这人忽然想要改名，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不禁神情复杂道：“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小吉哥哥？”
陆小凤的脸色更复杂：“我总觉得你像是想叫我小鸡哥哥。”
叶开也没有否认。
陆小凤看上去就像刚换上身新衣服出门，就一跤摔进了沟里一样，他愣愣地吹着山间的冷风，仿佛忽然变成了个呆子。
叶开决定换个话题，问出刚刚一直就有的疑问：“你以前是不是认得我？”
陆小凤又怔了怔，道：“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
这话绝不是骗人的，因为陆小凤从前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叶开。他虽然不愿意瞒着叶开，但总隐约觉得不该将这件事说出来。
毕竟这个时候的叶开好像也不该认得他的。
这个问题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陆小凤一向不喜欢费太多时间去想。
叶开道：“可我说出我名字的时候，你却好像早已听说过了。”
陆小凤瞪着他，好像想把他拎起来打屁股。
也许聪明的人从小就想得比别人多，看得也比别人仔细。
跟这种人相处，大部分时候都比较省心。但是偶尔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比如叶开这种小孩就远比陆小凤想象中还要难糊弄。
陆小凤正色道：“这可能就是一见如故。”
叶开的表情满是狐疑。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接受了陆小凤的说辞，道：“其实我今日虽然不是来找你讨债的，却也算是为了你来的。”
陆小凤道：“哦？”
叶开道：“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
陆小凤道：“只要你不是借我的脑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这句话说得太诚恳，连叶开都不禁有些发怔。
而且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叶开长长叹了口气，道：“你长得不难看，偏偏又还这么会说话，不知道要有多少小姑娘家的要被你迷倒。”
陆小凤得意地摸了摸上唇，道：“你若是羡慕，可以多跟我学学。”
叶开道：“我羡慕个鬼。”
陆小凤道：“我恰好是个酒鬼。”
叶开好像也发现这人在故意逗他，立刻改口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个象牙雕成的玲珑球？”
话一出口，叶开就已有些后悔。
他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起这样东西的，可他却不能不问。
陆小凤道：“之前是的。”
叶开的脸色变了变，直直瞪着他，道：“现在没有了？”
陆小凤老实点头：“没有了。”
叶开道：“难道也送了人？”
陆小凤道：“嗯。”
叶开道：“送了什么人？”
陆小凤向隐没在云中的道观遥遥一指：“观里的道童。”
叶开惊讶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他差点哭鼻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孩子不是都喜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吗，若是这个都没法哄他开心，我就只能唱歌给他听了。”
陆小凤叹息着，又道：“早知道你也喜欢，我就留着哄你了。”
叶开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连连摆手道：“客气，客气。”
陆小凤道：“我从不跟朋友客气。”
叶开故意不去看陆小凤道：“原来你喜欢跟小孩交朋友。”
陆小凤道：“我不是喜欢跟小孩交朋友，我是喜欢跟你交朋友。”
叶开的眼睛忽然亮了。
小孩的心思有时很有趣，他们人虽然不大，却往往总盼着能被当成大人。你若是能懂得这种心思，就一定能跟他们相处得不错。
更有趣的是，孩子虽然总想着长大，大人却时常会怀念起小时候——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总是都特别能让人念念不忘。
这双属于孩童的眼睛太亮，陆小凤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叶开的头。
叶开居然也没有躲开。
陆小凤反而倒有点不好意思，只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讪讪地收回了手。
这个叶开虽然只有一丁点大，可他从前出现在陆小凤面前的方式总归太过特别，陆小凤大概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陆小凤瞧着自己放在叶开头顶的手，总鬼使神差想到自己摸叶孤城或者宫九脑袋的样子。
他不敢再想下去，生怕自己哪天顺手再这样摸了西门吹雪。
叶开自然不知道这么多，他别过头，看着石缝中的杂草：“我要去一趟松谷观。”
他的脸竟好像有些红了。
陆小凤道：“这样东西究竟有什么特别的，让你这么惦记？”
叶开奇道：“你不知道？”
陆小凤当然不知道。
叶开只好道：“这样东西……是薛贞送给你的信物。”
陆小凤茫然道：“薛贞？”
叶开道：“就是不久前跟你私奔的薛贞，也是曾经萧山剑派未过门的少奶奶。”
陆小凤的脸顿时皱起来，宁愿自己没问过这个问题。他叹道：“你知道得实在不少，你今年究竟几岁？”
叶开努力挺起胸膛，道：“我已经十一岁了。”
陆小凤喃喃道：“我十一岁的时候只懂得揪小姑娘的头发。”
叶开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古怪，瞧上去就像吃坏了什么东西：“丁灵琳也总是揪我的头发。”
陆小凤警惕道：“丁灵琳又是谁？”
叶开扁了扁嘴，好像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谁也不是。”
陆小凤终于松了口气。
丁灵琳只要不是他又一笔莫名其妙的桃花债，随便她是天王老子都没关系。
他也没忘记最重要的一点：“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薛贞给我的玲珑球，你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
叶开沉默。
陆小凤道：“就算是江湖八卦，你对这些事情知道得也太详细了。”
叶开望着山上缓缓起伏的云丛，脸上的笑容已不见。
过了很久，他才道：“薛家有个秘密藏在那个玲珑球里。”
陆小凤道：“什么秘密？”
“一桩十多年前的旧事，现在早已没什么人记得了，”叶开道，“你不会感兴趣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他说的话却有些奇怪。
如果一个孩子能对他还在吃奶时发生的事情感兴趣，为什么陆小凤就不能？
陆小凤还想再问，叶开已经转身踏上了上山的石阶。
陆小凤大声道：“我在这里等着你！”
他并没有要跟叶开一起去。
陆小凤活了这么多年，毛病有不少，却从没有把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的习惯。就算他把入皇宫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的缎带送光了，都忘记给自己留下一条，也从未动过要回来的心思。
因为他是陆小凤。
他若不是这种人，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跟他交朋友了。
叶开站在台阶上回望着他，好像已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微笑道：“你跟以前我听说过的相比，仿佛变了一个人。”
陆小凤道：“我保证不是易容的。”
陆小凤敢打赌，叶开就算想破脑袋，也一定不会想得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开道：“你当然没有易容。”
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
叶开眨眨眼，笑道：“假的再精又哪比得上真的？只要是易容，都会多多少少留下痕迹。而刚刚你坐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仔仔细细瞧过了。”
陆小凤道：“你的眼力不错？”
叶开道：“马马虎虎。”
陆小凤长长出了口气，道：“你简直是只小狐狸。”
“你猜对了，”叶开又笑起来，“狐狸配小鸡，岂不是也正好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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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脱离的企图宣告失败，我又一个没忍住走了剧情流【手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