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

wb@米德加的云
草食动物,冷cp体质,间歇性回爬老坑;
古龙迷妹,愿先生保佑,赐予我无尽的粮食
悬疑推理刑侦轻度沉迷
丨挖坑如山倒,填坑如抽丝丨

© 桑之未落
Powered by LOFTER

【古龙同人】其叶菁菁[边城浪子原著/电视剧][原著叶开×新边城叶开]

第四十一章

文章目录


丁麟喜欢热闹。 

热闹的地方总是会有很多人,各式各样的人。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就算有再多的烦恼,好像也都可以被多少分散一些。 

可有些时候,寂寞的人反而会格外害怕热闹。因为他们有时候会忽然发现,无论多么缠绵的曲子都会结束,不管多么欢乐的宴席也都要散去,过客来去匆匆,最后剩下的还是只有他们自己。 

丁麟站在行人往来的街心,凝视着手中的牌子。 

他并不是个容易多愁善感的人,甚至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乎。 

但最近丁麟却常常会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不管是痛苦的,欢乐的,孤独的,甜蜜的——也许这些是他曾在那里生活过的唯一证明。 

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证明。 

叶开也在沉思。 

你有没有看到过漂泊在外的浪子,收到远渡重山家书的样子? 

丁麟现在好像就是这样子的。 

叶开道:“这看起来只是面牌子。” 

丁麟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当年我的外祖父把这面牌子留给了她,她现在又将它给了我。” 

叶开道:“所以你当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丁麟的过去虽然很神秘,但他总归也是个人——是人当然就有父母。他对付小孩很有一手,也许只不过因为他自己也曾经是个小孩。 

叶开看着自己手里的半个糖人,喃喃道:“谁会不喜欢吃糖呢?”

丁麟笑笑,好像没听见似的,接着道:“她虽然做了件令她父亲很生气的事,甚至两人多年都不再见面,可在我外祖父过世之前,却还是把这个留给了她。” 

叶开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大声道:“也许他早就不生她气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告诉她。” 

丁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叶开道:“当爹的疼闺女,当娘的疼儿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丁麟摇摇头,道:“她也许本不该把这面牌子给我的。” 

叶开故意轻松道:“不给你给谁,总不能给我吧?” 

丁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怀念:“她还有个陪伴了她很多年的儿子,他比我孝顺,也比我更懂事。” 

叶开怔了怔,道:“说不定正是因为你们不能常在一起生活,她才把这个给了你。” 

没有生命的牌子是不会说话的,更不可能代替得了活生生的人。

可当人不能陪伴在身边的时候,有些东西反而能让人觉得不那么寂寞——比如神龛中的一柄黑刀,又比如松木刻成的小小人像。

丁麟目光闪动,忽然沉默下来。 

叶开只好又道:“这面牌子是不是很特别?” 

丁麟道:“以前也许很特别。” 

如果叶开知道这面小小方方的牌子就是当年魔教的教主令牌,说不定会吃惊地跳起来。 

但自长安城一战之后,魔教与金钱帮在一夜间都销声匿迹,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有人认得出这面令牌了。

叶开道:“现在呢?” 

丁麟笑笑,道:“现在只是块普通的雕着花纹的牌子而已。” 

叶开迟疑着,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但是这种花纹却不是出自中原。” 

他说得很慢,因为他一定要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秘密就像一间漆黑的屋子,打开屋子的窗户,让阳光照进去,本就是叶开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已经找到了这扇窗户。

丁麟忽然抬起头,看着叶开的眼睛。叶开正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丝表情,道:“是魔教吗?” 

初秋的风带着清凉的暖意,悄悄穿过街道。

丁麟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叶开在心里叹气。 

他本不想说出来的,可现在也许正到了说出来的时机。

 “前面有家茶肆,”丁麟终于开口,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二楼的窗户正对着街心,丁麟在窗边坐了下来,为叶开倒了杯茶,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叶开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丁麟淡淡道:“不该说的就不必说了。”

叶开讪笑道:“我就是客气客气。”他抄起茶盏,一口气灌了下去,道:“那我接着说?” 

丁麟叹口气,道:“看来就算我堵住你的嘴,你也一定会说下去的。” 

他的态度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轻松和镇定。他正倚着窗框,懒洋洋地看街上的行人。 

他的心里却很乱,乱得要命。

叶开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究竟看出了多少?

路边茶肆的茶水算不上很好,却也不太坏,可热茶喝下去之后,丁麟只觉得嘴里发苦。

叶开并没有客气,直接道:“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就拔出了据说只有魔教大公主才拔得出的朝露剑。”

丁麟道:“我当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叶开道:“我看得出来……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偏偏你会知道剑上的机簧?”

叶开不等他回答,又道:“魔教功夫十分诡秘,有些中原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可在无名居的大火里,你手指只在我额上弹了弹,就破了花寒衣的什么摄魂大法。”

丁麟淡淡道:“花寒衣的本事并不到家。”

叶开道:“还有一种可能。”

丁麟没有问是哪种。

叶开道:“你对魔教这么熟悉,因为你自己就跟魔教有着很深的联系……甚至可能比花寒衣跟魔教的关系还要深。”

丁麟道:“有理。”

叶开道:“但你跟花寒衣偏偏势同水火,你们两个绝不是一路人。”

丁麟长长叹了口气,道:“所以和我有关系的并不是花寒衣,而是同样出自魔教的白凤夫人?”

叶开没有回答,而是忽然问:“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丁麟道:“什么问题?”

叶开道:“每次提起花白凤和白天羽,你几乎都不会直呼他们的名字。”

丁麟沉默。他忽然想起叶开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这世上能瞒叶开的事情没几件,能瞒叶开的人没几个”。

叶开并不是在吹嘘自己,谁若觉得叶开是笨蛋,最好先去找郎中医医脑袋。

叶开道:“多年之前,花白凤曾为了斑衣教的对头白天羽叛教,一直被教中视为耻辱。她的父亲花无期作为教主,更是跟她断绝了关系。”

丁麟叹道:“这样的故事并不少见。”

叶开道:“你刚刚就说过一个几乎完全一样的。”

丁麟目中仿佛也多了丝悲伤之色。他垂眼看着碗中的浮茶,忽然希望此刻应该喝的是酒,而不是茶。

酒可以消愁,茶却不能。

叶开注视着他的表情,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十分奇怪的感情,好像忽然已不确定该不该再问下去。

他犹豫了很久,才道:“你本该跟这些事情没什么关系的,可你却偏偏出现在了边城,而且还对傅红雪和万马堂的事特别感兴趣。”

丁麟道:“也许因为我这个人有种爱管闲事的毛病。”

他说完也觉得这理由并不算很好。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天底下有那么多闲事可管,为什么一定偏要去人迹罕至的大漠?

叶开当然也不信:“这件事对你来说绝不是闲事,它跟你一定有种极特殊的关系。”

丁麟苦笑道:“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人?”

他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丁麟一直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叶开,因为他总觉得,他们虽然都是“叶开”,可这个叶开却绝不是他的翻版,这个叶开的人生也不该由他去决定。

叶开有权亲自找到真相,也有权作出自己的选择。

可如果叶开真的已猜出了丁麟的秘密呢?

丁麟没有再去看叶开的目光,因为他已猜到了叶开接下来会说什么——

叶开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本该姓白,叫白麟。”

丁麟的表情忽然一片空白。


——————————

丁麟:我的心情十分复杂,甚至差点自燃。

评论(35)
热度(48)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