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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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同人】其叶菁菁[边城浪子原著/电视剧][原著叶开×新边城叶开]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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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死死盯着丁麟的脸,哪怕丁麟面上肌肉有一丝最微小的牵动,他也绝不会放过。

但他却失望了。

慌乱、恐惧、惊讶,这些傅红雪全都没能看到,丁麟居然像是早已在等着他这么问,也早已在等着回答他。

但傅红雪呢,他是不是真的想得到这问题的答案?若是没有人可以为叶开作证,他又究竟能不能对叶开挥得出刀?

傅红雪相信自己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两天叶开确实没有跟我在一起。”丁麟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仿佛他不过是说了句天气不错一样。

傅红雪却已紧紧握住了刀鞘,他不愿承认自己心里的失望。自离开伽蓝山以来,叶开是第一个肯主动对他示好的人。傅红雪不能有朋友,可在看到翠浓背上飞刀的时候,他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痛苦。

——被朋友背叛的痛苦。

丁麟好像已看出他在想什么,不等傅红雪说话,就立刻道:“但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傅红雪果然问道:“他去了哪里?”

丁麟道:“谢桥镇。”

傅红雪皱起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地方。”

丁麟道:“因为这只是个不出名的小镇而已,叶开会去那里,也只不过是因为有人希望他去的。”

傅红雪道:“是谁?”

丁麟没有说话,他在看着花寒衣。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花寒衣反而笑了:“我怎么会让叶开去一个连我自己都没听过的地方?”

丁麟道:“你并没有让叶开去谢桥镇,你也只不过是留了根簪子给我们,那根簪子又恰好根丁姑娘戴的一模一样。”

花寒衣道:“我从来没有给你们送过什么簪子,何况一根簪子也说明不了什么。”

丁麟道:“你花教主日理万机,当然是派个喽啰来的。可惜你这位手下运气不太好,现在恐怕十天八日走不得路。”他叹了口气,又道:“叶开跟这位丁姑娘又恰好是朋友,我们两个既要去看看丁姑娘到底有没有落在你手里,又得来袁家庄贺喜,也只好暂时分开了。”

花寒衣道:“费这种周折,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丁麟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亲自来袁家庄,又是为了什么?”

袁秋云忍不住厉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没错,二十年前的梅花庵,十五年前的冲霄塔,剿灭魔教我袁家一向义不容辞。魔教的人要是还活着,就一定不会忘记这两件事,你们现在是找袁家寻仇来了!”

丁麟闻声苦笑:“我若是你,我就赶快闭上自己的嘴。”

袁青枫的手心沁出冷汗。马芳铃不知什么时候已放开了他的手,而且站得很远。她脸上仿佛罩了张面具,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像从未认识过他这个人一样。

袁青枫心里一阵黯然。

他虽然还年轻,跟当年的事也全无关系,但他也看得出,自己跟芳铃的婚事都已结不成了。

也许已不止是喜事办不成了。

——九月十五,诸事皆宜。

宜嫁娶,也宜杀人。

傅红雪冷冷扫了袁秋云一眼,冰川般亘古不化的面容上,一双眸子却似有火在燃烧:“我父亲跟魔教没有关系,我母亲也早已离教。你跟马空群都曾是我父亲的朋友,却一起在梅花庵设局暗算他,也敢说是为了剿灭魔教?”

命运对他来说从来就不曾公平过,双手鲜血的屠夫一副高高在上替天行道的面孔,无辜的羔羊却反要承担仇恨的苦果。

他怎么能不恨?

傅红雪霍然转头看着丁麟:“你也亲口说这两天没有跟叶开一起。如果他做了什么事,杀了什么人,你是不是也一样不知道?”

丁麟道:“我知道。”

傅红雪的眉头皱了皱:“你知道?”

丁麟微笑道:“他有时候虽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但现在我却愿意相信他。”

傅红雪眼睛里的赤红潮水一样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种奇怪的茫然:“相信他?”

庭院中有风,风中有秋叶飞舞。

丁麟道:“叶开从小学在中原长大,喝的是中原的水, 吃的是中原的米, 打交道的是中原武林的人,学到的也都是自古正邪不两立。”他停顿了片刻,明朗的笑容忽而充满了信心和光彩:“但最近他也许已想通了。”

叶开是个聪明人,他已经开始跳出别人套给他的枷锁,开始试着自己摸索。这条路走起来并不容易,但若是一辈子只沿着别人留下的车辙前进,就永不能开出新的道路。

丁麟相信叶开能做到,也相信傅红雪一样可以。

风吹起傅红雪火红的衣摆,秋天凉爽的气息让焦躁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傅红雪迟疑着,道:“可是他的飞刀……”

丁麟道:“杀死翠浓的飞刀虽然跟叶开的一模一样,但杀人的却不是刀,是人。”

刀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傅红雪惊讶道:“你是说……小李探花?”

现在江湖中几乎没人不知道,叶开就是小李探花唯一的徒弟。叶开能用的刀,他的恩师自然也能用。

人群里一阵压低了的哗然。

丁麟失笑道:“我可没这么说,小李飞刀,例无虚——”他的话忽然奇怪地停顿了一下,接着改口道,“自白大侠过世后,有谁能逃过小李探花的出手?凭翠浓的功夫,小李探花若对你出手,她又怎么能来得及为你挡刀?”

傅红雪道:“那还能是谁?”

丁麟道:“这恐怕还得问问你的好舅舅花寒衣。万马堂大火那天,花寒衣就拿到了一柄叶开的飞刀。”

花寒衣忽然大笑:“要怪也只能怪李寻欢,没有把叶开教好,连飞刀都能被我接住。”

丁麟长叹了口气,道:“你不准备否认了?”

花寒衣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傅红雪,柔声道:“贤侄,我们身上都留着花家的血,你从小苦练刀法,是你娘唯一的寄托;而我在无名居甘愿扮成个瘸子,忍辱偷生。”他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乎让人来不及思考:“这二十年过去,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应该要讨回的血债?”

傅红雪霍然抬头,道:“从来没有!”

花寒衣厉声道:“你看着你身旁的这些人,他们杀你父亲,夺我亲人,如今更是连你和翠浓都要赶尽杀绝。我是你舅舅,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傅红雪犹豫着,握刀的手攥紧,又放松。

他是个很单纯的年轻人,感情也总是很纯粹。这么多年来,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几乎都是花白凤告诉他的。

一只从未面对过大千世界的雏鸟,第一次展翅的时候总是茫然无措的。

丁麟忽然又笑了。

花寒衣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于是道:“你笑什么?”

丁麟好像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因为我想起一个笑话,简直能让人笑破肚子。”

花寒衣道:“你的肚子好像还没有笑破。”

丁麟道:“实在遗憾得很,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肚子,还要留着它帮我装酒盛菜。”

花寒衣的神经又绷紧。

他了解这种人,丁麟绝不会在这时说无用的废话。如果有什么对丁麟来说是笑话,那他花寒衣听了也许就不得不哭了。

所有他明知道丁麟想讲,却偏偏不肯问。

只可惜丁麟已经讲出来了:“你是傅红雪的舅舅,傅红雪却是你的贤侄,你说好笑不好笑?”

花寒衣怔住。

袁青枫沉吟着,一脸茫然道:“你是他舅舅,是花白凤的兄弟……那傅红雪应该……是你的外甥才对。”

丁麟微笑道:“正是。若我没记错,前任的魔教教主花无期,其实是这位花寒衣的大伯;花寒衣跟白凤夫人其正是堂兄妹。”

他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好像才终于想清楚。

“做舅舅的怎么连侄子外甥都分不清?”

“他自己跳出来说是舅舅,就真是舅舅了?”

“说不定他真就只是个姓萧的客栈老板,趁乱浑水摸鱼的。”

丁麟背负着双手,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听着众人议论,脸上居然还带着笑,笑得活像只被丢进鸡棚里的狐狸。

花寒衣现在只想赶快把这只狐狸掐死。

自从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出现在无名居,他简直没有一天顺心遂意过。

但比起掐死狐狸,还有件事更重要些。花寒衣转向傅红雪,傅红雪正冷冷瞧着他,花寒衣勉强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跟亲人相处,连称呼都生疏了。”

傅红雪沉默。

丁麟四下打量着,忽然随口道:“你们有没有亲自养过猪?”

傅红雪摇摇头。

丁麟道:“我也没有,但我却知道猪肉是什么滋味。”

他用不着再说下去。

无名居萧别离迎来送往十几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傅红雪不是笨蛋,他当然明白,以花寒衣的世故老练,若是真把自己当做亲人,又怎么会连他是侄子还是外甥都分不清?

傅红雪眸光闪动,花寒衣的面容忽然变得遥远而又陌生。

他只能垂下眼,看着自己手里的刀:“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丁麟也出神地瞧着这柄黑刀,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他点点头,道:“我明白。”

傅红雪道:“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不管是不是叶开做的,我都会等见到他先问清楚。”

丁麟的眼睛亮了,他微笑道:“正好我也有些想他,我们不妨一起去。”

“但在这之前,”丁麟看着人群中的一个人,“我们可以先见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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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逢年过节见亲戚,要不知道该叫什么千万别瞎叫,一旦叫错就非常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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