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同人】其叶菁菁[边城浪子原著/电视剧][原著叶开×新边城叶开]
第二十章
叶开慢慢道：“来杀你的人一定不是天狗。”
丁麟道：“有人来替天狗背这个黑锅，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杀我？要杀我的当然是马空群。”
叶开笑起来，道：“我已经见到公孙断的脸色了，他那副表情，好像有人欠了他八十万两银子。”
丁麟微笑道：“我既没有八十万两银子，也不想把这条命送他，他不高兴，我也实在没法子。”
他嘴上说着没法子，心里却很愉快。
刚刚公孙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他的尸体，而是横七竖八倒在屋外的几个黑衣人，那一瞬间的表情，实在精彩极了。
叶开轻声道：“可是我却不明白，我明明看你把毒药吃下去了，为什么你却没中毒？”
丁麟忽然伸出手。
他的指间还捏着粒乌黑发亮的药丸。丁麟的手在叶开眼前一晃，这粒药丸忽然就又不见了。
叶开怔住。
丁麟的声音如同耳语：“看起来好像吃下去了，跟真的吃下去了，完全是两码事。”他的笑容有些狡黠：“你若是看过别人变戏法，自然就明白这个道理。”
叶开笑了：“你给了马空群这个台阶，他当然要就坡下驴。”
——马空群要是非逼丁麟出手，那他的脑壳一定是被烈马踢过。
叶开的笑容忽然也变得有点像只狐狸了。
丁麟道：“这岂不正省了我很多麻烦？”
叶开往后一仰，咚地平躺了下去。过了半天，他才笑道：“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我可能睡觉都要睡不好了。”
他声音一顿。
路小佳这时也跃上了屋顶，懒洋洋道：“我说二位，公孙兄已经派人把屋子里面重新收拾过了，还眼巴巴在院子里等着你们下去呢，有什么话不能下去说？”
叶开盘腿坐起来，他膝上还放这个长条状的包袱。
“恐怕他这会还歇不着，”叶开拍拍包袱，“有只天狗正等着我们去揪出来。”
丁麟看了眼那个包袱，叹了口气：“看来飞天蜘蛛也没逃过天狗的毒手。”
叶开沉默片刻，忽又笑了笑，道：“天狗不会得意太久的。”
有风。
写着“万马堂”三个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夕阳斜挂。
血一样的余晖照进万马堂里，每样东西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旗杆的影子伏在地上，像道渴而死的夸父。
叶开和丁麟踏着自己的影子，走进了万马堂的正厅。
大部分宾客都已聚在里面，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凝重。
从天狗出现到现在，这里已经死了三个人。
天狗那快如闪电的十三刀，就像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
马空群坐在这大厅正中的椅子上，冷冷看着叶开几个人走进来。
红色的绸缎和喜字已经被撤去，新郎官都不在了，这些东西忽然就成了明日黄花，变得可笑又不合时宜。
丁麟在这里也像是个不合时宜的人。
他走过来的时候，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了一条道——不管他是不是天狗，都没有人想要靠近他。
除了叶开和路小佳。
看到叶开，人群中的丁灵琳拔腿就想往上扑，被丁云鹤一把拽住。
叶开笑笑。
马空群拿了块布，慢慢擦拭着自己的斩马刀。
他的动作轻柔得就像情人的手。
这柄刀很久没有用过，像他这种地位的人，已经很少需要自己亲自挥刀。
刀锋依然雪亮。
快意恩仇江湖事，横刀立马斩人头——马空群也一样有青春飞扬的时候，可现在他已老了。他这次拿出这柄刀，要斩的又是谁人的头？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丁麟看着这个老人，脸上的神情也淡淡的。马空群虽然坐拥万马堂，可这些年来，他是不是又真的有一天心里踏实过？
叶开沉默地凝视着丁麟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丁麟究竟在想什么。
马空群轻轻拭过刀锋，眼也不抬，道：“一天已过去了大半，叶少侠似乎是有什么眉目了？”
叶开笑道：“马大老板，我们请您把宾客们都召集到这里来，是因为飞天蜘蛛的死。”
他解开了手里的包袱，露出了一段手臂。
饶是在场的武林人士见惯了风雨，乍看到一截人手，面色也不太好看。丁云鹤甚至伸手想去挡丁灵琳的眼睛，被她一把拽开。
叶开一笑，露出口白牙，道：“这是我和路小佳在外面大漠找到的，飞天蜘蛛丢失的那截手臂。”
他把手臂的指缝给身旁的人看了一圈，道：“很多人可能知道，飞天蜘蛛手上功夫不弱，被他一双毒爪抓到，用不了多久就会毒发。他的指缝间还有血迹。”
马空群道：“叶少侠的意思是，他跟凶手搏斗的时候，抓伤了那个凶手？”
叶开道：“正是。所以凶手才斩下他的右臂，埋入沙里，万马堂的人巡逻发现尸体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那条右臂。”
马空群道：“既然被凶手埋了起来，你又怎么能恰好找到的？”
叶开笑道：“这沙暴既能吞没生命，有时却也能把浮沙吹散。正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凶手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被埋起来的这截手臂，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路小佳悠悠道：“凶手身上既然有抓伤，只要查上一查，自然就浮出水面了。他为什么杀人，又有没有同伙，不还是问句话的事？”
马空群缓缓道：“查。不论是宾客还是万马堂的人，全部查一遍。”
可查过一遍之后，却没有发现有人中毒或者被爪抓伤。
风满天忽然道：“还有一个人没有查过，因为他现在不在这里。”
公孙断咬牙道：“傅红雪。”
风满天冷笑道：“飞天蜘蛛死的时候，丁麟虽然在自己的房间里，傅红雪却不知所踪。是谁杀的他，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没有人接这句话。
“傅红雪不是凶手！”
几乎凝滞的空气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这个声音转过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万马堂的人。
翠浓。
她正和傅红雪一起站在门口，大声道：“傅红雪不是凶手。”
公孙断看了看沉默的傅红雪，又盯着翠浓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又有什么凭据说他不是凶手？”
翠浓一字一句道：“因为他不在万马堂的时候，我正跟他在一起！”
众人哗然。
翠浓抬起头，正对上马空群的眼神。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漠然看着翠浓。
他确实对翠浓很失望。
翠浓的心像被这眼神攫住一样。可她必须要说下去。因为就在今天，她跟踪傅红雪与花白凤见面，听到傅红雪替芳铃求情，才知道也许他对芳铃是有情的。
他能不能为了芳铃放弃报仇？他会不会带芳铃走？
翠浓决定冒一次险。
公孙断道：“你们在一起做什么？”
翠浓垂下头，踌躇道：“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还能……做什么事情？”
傅红雪冰雪般亘古不化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丝奇怪的表情。
马空群开口道：“翠浓，铃儿成亲那天，你在不在万马堂，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
他问的是翠浓，眼睛看的却是丁麟。
翠浓犹豫道：“那天我……”
马空群的声音里仿佛有冰棱：“你可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没有，我不在万马堂，”翠浓终于答道，“我原是无名居的舞女，怎么有机会来万马堂？”
丁麟长长叹了口气。
女人本不麻烦，可女人若是麻烦起来，是能要人命的。
“哎哎哎，”叶开还没等别人反应，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丁麟身前，脸上挂着个大大的笑容，“各位先别急着动手，马大老板气度威严，翠浓姑娘一时紧张，脑袋搭错了弦，记不清楚那天见没见过丁麟也是可能的。不如先听我说完？”
他也不等人回答，就道：“刚刚除了傅红雪，其实还有个人没查过。”
丁麟微微笑了笑，道：“桃花娘子。”
这次来万马堂贺喜的客人里，几乎没有女客。慕容明珠死后，桃花娘子更是十分害怕，闭门不出。
公孙断道：“可桃花娘子是女人。”
丁麟奇道：“谁说天狗就不能是女人？女人也一样可以杀人的。”
女人不但可以杀人，有时候女人能杀的人，甚至一点都不比男人少。
谁若是看不起女人，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叶开笑道：“不如劳烦公孙大哥叫上两位婢女，领我们去桃花娘子的住处看看？”
丁麟四周打量一圈，忽然神色一凛，喃喃道：“但愿还来得及。”
路小佳声音也沉下来：“云在天不见了。”
云在天在桃花娘子住的小院里。
桃花娘子捂着自己的手背，勉强道：“这老蜘蛛的爪子可真毒，一时半刻竟好不了。”
她的脸色也已很不好。
云在天根本不必看，就知道桃花娘子的手上有道爪痕，这道爪痕不但会要了桃花娘子的命，也会要了他的命。
除非他先送桃花娘子一程。
人总是要死的，她若死得快一点，云在天便能活得久一些。
黄泉路上，桃花娘子会明白的。
桃花娘子正背对着他，云在天的匕首已扬起，刀落下的时候，天狗的账上就又多出条人命。
刀已落下去。却没有血光。
刀光一闪，“叮”的一声，云在天手里的匕首忽然断成两截。
跟半截刀锋一起落在地上的，还有一柄短刀，三寸七分长，闪动着淡青色的光。
飞刀！
谁也没有看到这柄飞刀是哪里来的，云在天看到它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已只剩了半截。
桃花娘子闻声回身，看到云在天的动作，她的面色已变了。
短短的一瞬间，她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发出这样的一刀，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飞刀！
云在天额上已有冷汗，他悚然抬头，失声道：“叶开！”
院墙上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人。这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
这个人居然不是叶开，而是丁麟！
“嘭”地一声巨响，院门已被踢开。门外的叶开收回踢门的腿，微笑道：“哟，一会儿不见，云右使在这上演全武行呢？”
云在天的视线越过叶开，就看到了大张着嘴，愣愣瞧着他的公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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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了才让真·飞刀上线，感觉自己仿佛一条咸鱼_(:зゝ∠)_
另外女装丁麟快要上线了，暗暗搓手，嘿嘿嘿……
